毛叶兔耳风

吃离达以及知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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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ydrocodone 5

魔界王子同人

梅米向

人物属于雪広,OOC属于我

拖太久了,写起来有点扎手。



“他们要放一台斯特拉到地球近地轨道去。”

“谁?”

“美国人”,米迦勒靠在广场的露天咖啡桌座椅背上解释,丁达尔效应在眼前穿梭而过的林路枝叶间直射下来落在喜剧广场前的露天咖啡座椅附近。

“准确点来说是佛罗里达州卡维那拉角肯尼迪航天中心要发射一辆敞篷斯特拉,通过近地轨道跳跃进入火星的小行星带。”

“那听起来可以说是充满英雄和冒险主义色彩了”,乌列艾尔说着将手中的织物递给米迦勒。

米迦勒则接过东西顺势挂在旁边的座椅扶手上。

现在是8月早晨的10点。

日头正从小雨暂止,凉爽宜人的清晨慢慢直上而到正午,这里属于蒙彼利埃的老城与新城的交界处,那边是经过多年人为修缮而屹立百年的圣皮埃尔大教堂,而这边则是穿着短袖热裤在花和灯下慢慢涌动前进的游人。

分割了旧时光与新世纪的准线不是政治也非地理,它是一条从新旧城区之间穿梭而过的一条经市政规划而栽成的林路。

林路上的朴榆、山毛榉葱葱郁郁,从远处的城市边沿延伸到喜剧广场的扇形前广场拐了个弧形又往更远处的佩鲁广场而去,期间会经塑着路易十四骑马像的小凯旋门,过罗马时期修筑的水道桥,夏季的阳光透过林路的叶间洒下来,就仿佛铺了一地的细碎金子。

露天咖啡座桌与位于广场正门免费发放气球和主题T恤衫的服务台之间隔着一道圆曲弧钩状铁质围栏。广场中央是三女神喷泉雕像,雕像附近围着一群正在调弦弹唱的街头艺人,种着碧冬茄和石竹花的吊盆被挂在路灯上作为装饰,花序和叶子顺着法兰盘的边缘长长的垂下来。游人在花与灯下慢慢涌动着前进。

 

“就像小说《From the earth to the moon》里写的那样。幻想家们想制造一颗空心的炮弹从地球发射到月球上去。他们在某年的12月1日成功制造并乘坐它离开了地球。”

“结局我知道”,拉斐尔伸手将织物从座椅上拽下来,再次递给米迦勒,“很可惜,它并没有着陆在月球上。好了故事讲完了,套上它。”

“我拒绝。”米迦勒交叉双臂抱在胸前坚定无比。

今天是侏罗纪公园系列重置版电影欧洲区首映日。蒙彼利埃作为地中海南岸法国埃罗省的省会城市,也在首映式的辐射范围内。主办方特意在喜剧广场上发放侏罗纪公园主题文化衫和气球,并声明5个人为一队,带上首映式的电影票存根和文化衫就可以参与抽奖,奖品是侏罗纪公园10:1的霸王龙模型。而米迦勒认为这件染着红和黄如同西班牙国旗配色的文化衫胸前黑色胶质上的图案,与其说是霸王龙倒更像始祖鸟的侧向投影。这说明主办方完完全全就是连夜赶工,数量稳稳达标而质量一落千丈,所以他拒绝穿上。

最后拉斐尔从兜里找出医用胶带和签字笔,米迦勒接过在胶带上写下“Tyrannosaurus Rex”,然后贴在原来的图案上,算是凑合一下的意思。

“等一下”,梅塔特隆右手臂靠在围栏上,叹了口气走过来,“其实不一定要穿它”。梅塔特隆从米迦勒手中取走T恤,整理了一下将图案留在外边,轻轻系在对方腰间。

“好了,皆大欢喜”,梅塔特隆起身顺势拽过米迦勒的手腕走进广场,“去抽奖吧。”

 

 

长长的鹅卵石路顺着喜剧广场大道向前延伸前方就是活动地点,他们登上抽奖台,将票根交给活动组织人。然后在箱子里随意抽出一张纸条。这时候梅塔特隆从人群中挤过来在他身边站定。

“准备好了吗?”

“什么?”

“领奖品。”

“嗯”

梅塔特隆将握紧的拳头凑在他鼻前,米迦勒伸手打掉。对方眼中闪着光,再次将拳头凑过来,“保佑胜利吧,圣米迦勒”,他笑,“只要吹一口气就好。”

米迦勒将信将疑,凑过去在梅塔特隆握紧的拳头大拇指和食指攒成的那端轻吹了一下。对方收回右手抵在唇边侧头轻轻咳了一声,紧接着转回来捏住米迦勒的手,翻过来,冲着微微蜷住的手心小小翼翼的吹了一口气,然后松开手说,“好了。”

 

炎热的地中海8月早晨有凉风阵阵吹过,他仿佛感觉到自己的手心里抓到了整个夏天。

头顶的日光和碧冬茄,路灯与游人,服务台的气球和模仿着恐龙鸣声的音响,所有一切都在向视野的后方移动,只剩下T衫上霸王龙logo和出汗的手心。

 

“唉……”

 “唉……”

 “唉……”

没有抽中10:1比例的模型,他们从人潮中钻出来,站在电影院的新上映电影LED展示栏旁看着上面的侏罗纪公园的4K宣传照接连叹气。不远处,漆着彩色涂装的短途轻轨车正准备穿过新城去往下个轻轨车站台。  

心情复杂且沉痛就仿佛回到了刚刚结束的号称物理系史上最难熬的考试期。

那段时间,物理系的学生们每天都在奔波于考场和实验室的叹息和歇斯底里中度过,因为专业考试和实验由于教务安排撞在了一起,这个被他们戏称为“不满足泊松分布条件的事件A”。

一旦调整原预定的考务计划,那么全校的安排都要被打散重排。考试时间的确可以重新安排,但实验室就一栋楼,物理系、化学系、生物系和其他有实验需求的系所都在死死盯着时间安排表。所以秉着要么不动,要么大动且好好打一架的信念,校教务署和物理系学生也就或主动或被迫的接受了这个安排。当然,他们也获得了下学期多于他系的实验课时,算是等价交换的结果。

“想想好的事情吧,最起码和但他林相比,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乌列艾尔说道。

这个是指瑞典乌普萨大学的但他林。和米迦勒他们洁癖到偏执每天要求拖地5次以上的的实验室系主任不同,负责但他林他们一行人实验的主任管理不怎么严紧。所有实验按时做完,但他林、吉尔伽美什在假期里撰写实验报告结果和论文的时候。主任外出度假,忘记关窗户。等到他想起来,实验室的培养皿里的研究菌株早都被都被青霉素分解的一干二净。

所以,但他林的小组成员,在初稿一审通过的时候不得不紧急修改原大纲。而预定在假期来蒙彼利埃度假的计划也随之被无限期延后。

 

 

“结局是什么?”回去的路上,梅塔特隆突然问。

“什么?”

“小说,”他道,“他们并没有着陆在月球,然后呢?”

“只是个科幻小说而已。”

“他们回地球了?”

“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炮弹被捕捉到了绕月轨道上,一种是月球的引力抓住了炮弹,他们成功登月。但,谁知道呢。”

“这样啊。”

“……”

“这样的话,感觉将斯特拉送到太空中也是一件不太可能成功的事情。”

“送上太空什么的你也考虑的太远了,毕竟都还没有得到联邦航空管理局的批准。”

梅塔特隆笑了笑,没有作答。

 

事实上就如同他的猜测那般,在大四物理考试结束的半年后,火箭送斯特拉去近火星轨道的计划在离开大气层后就宣告失败了。

就像他竭力阻止米迦勒前往以色列,并试图带对方去往德国的计划一样。

 

他犯了错。

那么,梅塔特隆的错是什么?

是不假思索的怦然心动,是不愿诉诸于口的爱意。

当爱情从心中萌芽,封住唇舌,不让它诉诸而出,又时常给予它阳光和希望。总有一天它会积聚成为氢可酮,让你上瘾并痛苦。直到痛苦到麻痹才会转换为苦杏仁味的氰化物,毒死你和你爱的人。

 

错误可以被弥补吗?

他不知道。

他追着所有可能的线索从法国蒙彼利埃到耶路撒冷仔细找寻米迦勒的足迹:雅法古城、特拉维夫白城、马萨达、贝尔谢巴遗址、白沙瓦。

加沙地区冲突持续升级,领事馆不断发布着红色预警,而他只是整理好行装待局势稍稍缓和然后继续出发。他始终不愿放弃任何一丝希望——直到30分钟前加沙地区再起冲突,一枚火箭弹集中了港口城市阿什杜德。他才如同从深夜的梦中惊醒般停下。

通过参加希伯来大学世界物理大会的但他林一行人处得到的最后消息,米迦勒不久前刚刚前往了阿什杜德。

 

 

 

没有人知道未来究竟是怎样的,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们终将会死去。

但是。

请不要就这样结束。

如果这是一个故事,梅塔特隆希望这个并不是一切的终结。

他们的故事应该结束在永远的夏天,永远的8月,永远的蒙彼利埃。

 梅塔特隆拨通手机,扩音器里传来一阵一阵的“嘟——”声,在电话接通的那瞬间,他无比冷静。

梅塔特隆说,“路西法,你知道米迦勒在哪里,对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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