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叶兔耳风

吃离达以及知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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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所以你问哪个时期的梅塔特隆是爱着米迦勒的。

 

是挑动天界和魔界米吉多之丘战争时的席翁·克里斯坦?

是察觉洞悉米迦勒所做一切并暗中筹谋的炽天使梅塔特隆?

是被米迦勒亲自迎进号称不承认异类的天界的人类以诺?

 

都是。

 

无论哪个时期的梅塔特隆,他的爱都是属于米迦勒的。

直到现在,他也是始终爱着他的。

但他不知道。

米迦勒并不知道。

 

 

02

有时会做那样的一个梦。大多时候,梦里风雪交织,屋中燃着壁炉,他则站在暖室的窗边看。雪屑会落在树枝上,树顶上,远处的山上,和窗外的地上,窗外风雪呼啸声应和着壁炉里木柴燃烧的噼啪声。

置身在这片白色天地仿佛耗尽了他的一生。

 

极少时,梦里冰雪瞬间消融,窗外阳光很强,苏合香树枝被风摇动,一洒一洒的撞向玻璃,屋里的光线随即一明一暗的变化。

屋里静悄悄,壁炉是熄灭的,屋外是炎炎夏日。

 

梅塔特隆抬起头看向屋子另一头的人。

梦中的米迦勒只会出现在这个时候。

 

 

对方抱臂靠在门口的座钟,眼睛始终看向屋外的世界。

米迦勒从没看向这边,准确的说,他没有看向梅塔特隆。他的视线穿过门口,穿过风,穿过阳光,穿过山谷,穿过溪流,穿过苏合香树林,穿过时间和空间,但从来都没有落在梅塔特隆的身上——即使这是梅塔特隆的梦境。

 

是的,无论他在梦中如何尝试,米迦勒从未转移过视线。

 

这次也不会例外。

 

但这个对梅塔特隆而言并不重要,至少在梦中,至少以这个梦境木屋为衔接点,他还能见到米迦勒。

 

但这也只是个梦而已。

 

 

 

良久,梅塔特隆眼角发红,按了按眉心再三尝试终于开口。


[我曾经试图恨你,因为你从不知道我内心所受的煎熬,你从来不曾听过我绝望的嘶吼,你也从未见到我整夜未眠踱步到黎明的不堪,我只是想你能理解我的痛苦。]

 

摊开手,阳光落在掌心,树枝倾向窗户时消失。梅塔特隆低下头看向自己交握的双手,松开,复又握紧。他曾以为自己拥有着的东西却在握紧的瞬间从手间溜走。

 

[你知道的,你伤害了我。]

 

[......我......]

 

[......对不起]

 

[但你也知道的,到现在我也依然爱着你。]

 

 

梅塔特隆醒来时,教堂中空无一人,弥撒时间已经结束。他坐在教堂长椅上听着窗外的雨声。

米迦勒教堂的尖顶玻璃窗色彩斑驳绚烂,雨幕泼洒在上面,彩色玻璃如同游动的各色湖泊。他试图分辨颜色,并不是简单的蓝色,有群青色,随水纹的波涌他看到了蓝绿色,又或许只是绿色,之后又有少量镍黄色,最终水流过绛红色消失在窗框处,在窗檐的位置留下湿湿的水意。

 

现今距离基督教获得完全的统治地位不足千年,路西法宣称的普罗米修斯之火再次点燃之时也将将百年。号称千年帝国的所罗门王朝从诞生直至指环持有者死亡只有短短的40年。

曾经认为时间对于他们这种不老不死的种族并不意味着什么,因为它既不会盘踞在土壤中成为时代叠加的土质年代,也不会刻在岩石上留待同位素年龄测定。他们之间的时间应该是永恒的,久到他可以解决横聚在他和米迦勒之间的所有问题,久到他可以遗忘米迦勒所带给他的伤害,久到米迦勒可以逐渐接受他的爱。

曾经永恒的时间,现如今只剩下未知。

 

梅塔特隆可以感受到时间沙漏上方尚存的余沙下泻时簌簌砂砾声在加快。神最终的遗产已随着路西法和米迦勒的消失而收回。以神为顶端的世界会逐渐走向终结,旧的秩序被再次点起的普罗米修斯之火焚尽,而新秩序的世界将会伴随着礼炮和掌声从灰烬中诞生。他看到以蒸汽作为动力的庞然巨物如同深海中的利维坦破开海面驶向新大陆,不同于旧世界下借助海岸线与神的指引,人类以科技为指南针慢慢驶向新世界。

人类终有一日将不再需要他们,他的时间显然不多了。

但, 他仍未找到米迦勒。


梅塔特隆抹去脸颊上的水痕,弯下身躯将双眼埋在发梢与手掌间。


This life is filled with hurt.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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