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叶兔耳风

吃离达以及知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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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ydrocodone 2

魔界王子同人

梅米向

8年前       蒙彼利埃遗址区挖掘工具储藏室

 

“……这个是手铲你用不上……这个是刷子”,米迦勒迅速挑选好适合梅塔特隆的工具,头也不回的扔给他,梅塔特隆则手忙脚乱的接住。

啊,这个怎么用来着?他转头看向周围的人,尝试现场观摩并学习如何使用。

“错了”,米迦勒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的身边,“手腕太僵硬,握把位置太靠上。”

他握住梅塔特隆的手臂,修正他的姿势。

“好了,给你这个”,米迦勒松开他的手臂递过来一块魔术头巾,然后指挥工具室里的学生们,“拼图组跟好加百利,剩余人带好工具和我一起出去。”

还没来得及问怎么用,对方已经带头走了出去。很快,工具室里就只剩他一个了,圣德芬也不知道去了哪。这家伙大概是到了理想中的天堂所以把自己忘了是吧。

不过也刚好,手指慢慢拂过手臂,他回忆起刚才米迦勒触摸到他时的感觉。人体特有的温度透过皮肤慢慢渗进骨髓,刺激到交感神经,立毛肌收缩收缩带动起一片鸡皮疙瘩。

悸动?

他走出室内。

天色很蓝目光可及处没有一朵云,阳光打在背上,几乎可以听到皮肉不堪高温蒸灼发出的滋滋声。

米迦勒站在方形的探坑旁指挥大家分组下坑。

他慢慢走过去。

察觉到有阴影在靠近,米迦勒迅速回头。

“是你?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我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

“志愿者我都分给了拼图组,你可以去那边的博物室里去找加百列,她带有和我一样的领队袖标”,米迦勒指了指自己左臂上的标示。

“这边人手足够吗?”

米迦勒尚未来得及回答,探方里闻声弹出来一颗脑袋惨叫道,“绝对不够啊,米迦勒。这个家伙就留给咱们吧,5米长宽的探坑只有这里是3个人,其他坑里都是4-7人,人手绝对不够。”

“不行拉斐尔,先问问加百列。”

“NO!!!!!!今年志愿者太少,学校都强制让我们一大和二大的学生也参加,如果他不留下,我就把拉贵尔从2号坑拉过来。”拉斐尔探出左臂作势要爬出来去拖拉贵尔来这个坑。

“没用的,拉贵尔不会过来的。”

“是乌列艾尔?”坑里的拉斐尔脱掉护膝,“难道他也在2号坑?”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开始往上爬,“那我把那两个都拉过来就行了。”

“先等一下,萨德基尔人呢?”米迦勒问。

“那边”,拉斐尔指了指远处的洗手池,梅塔特隆顺势看过去,黑发的男生正在扭开水阀努力冲脸。

“萨德基尔说他已经热的要脱水缩合了。”

“……”

“我也即将热的高斯平滑了。”

“……”

“能干活的只有一个半人了”,拉斐尔解释道,“一个你,我和萨德基尔算半个。”

“……”

“那个”,梅塔特隆打断他们举并手示意,“我想留下来。”

 

 

“啊,活过来了”,萨德基尔回到探坑旁,用魔术头巾擦干脸,然后缠到手臂上。然后灵活的进入探坑,他问看了眼梅塔特隆,“米迦勒呢?还有他是谁?”

“米迦勒去检查其他探方的情况,好像有人用手铲的时候不小心铲到手。至于这位是救助我们的日耳曼英雄——梅塔特隆,没有他,你回来的时候就只能看到我一个人跪在这里用优雅而又痛苦的方式挖坑。”,拉斐尔没有抬头,跪在探方里小心的清理着半埋在土层里的小物件,“请把刷子递给我,就是被你踢到旁边的那一把。”

“估计米迦勒会对那个倒霉鬼说,‘摇摇你的脑袋仔细听有没有海浪的声音’”萨德基尔装作没有听到后半句。

“哎?为什么?”梅塔特隆问。

“之前的例会上,教授明确指明了,不允许将污渍和血迹留在探方里,那个倒霉的学生要被扣学分了”,萨德基尔将刷子递给拉斐尔。

拉斐尔慢慢清理出陶器的口。

萨德基尔辅助对方清理周边区域。

两人默契的挖掘清理,没有人再开口。

手铲没入土层,稍稍扭转一个角度,再将泥土挖出来,他慢慢的重复着相同的步骤。

突然感觉到有些无聊了呢,梅塔特隆捏紧手铲的柄。

 

 

也许他的愿望确确实实被天使听取了。

“梅塔特隆。”

他抬起头,米迦勒就站在上边。

“现在跟我去9号探坑”,说着米迦勒伸手。

他立刻意会,来源不明的喜悦给了他力量,于是梅塔特隆迅速起身抓住对方的手,脚底蹬地离开了对他而言无聊的探坑。

“等等,等等!!”拉斐尔感到不妙。

“9号坑现在没有人,我和他一组,你和萨德基尔负责这里。”

梅塔特隆立刻跟着米迦勒离开。

留在坑里的两个人立刻惨叫连连,“不!!!!惊恐使我要氧化分解了……”、“啊啊啊啊……我要弥散性血管内凝血了……”、“我要质壁分离了……”、“我要相似相溶了……”、“……”

 

 

梅塔特隆看着米迦勒下到9号坑里,突然问道,“他们两个没有关系吧?”

“……没事”,米迦勒抬头想了想,然后对着拉斐尔的方向说,“学分还想不想要了。”

那边立刻偃旗息鼓,安静下来。

米迦勒满意的重新跪下来,然后皱了皱眉,起身从探方外拿出两个膝垫板,一个垫在膝盖下,另一个递给梅塔特隆,示意他接住。

梅塔特隆心领神会,也放在膝盖下。

“为什么他们不用这个?”梅塔特隆敲了敲垫板。

“9号坑很特殊”,米迦勒费力的用手铲挖掘土层,并捡出夹杂的白色矿质土块,“它夹杂了些白垩,所以比起其他探坑,更难挖掘,采用跪姿时膝盖更加痛苦。”

“所以”,梅塔特隆心领神会,他指了指身下,“这个是史矛革”,然后又指了指外边,“那些是史莱姆”。

“对”

“那为什么要跪着挖?”

“……你真的是有意愿报名来这里但错过报名时间的志愿者?”米迦勒满脸疑问。

“哈哈哈哈。”

“听着”,米迦勒放下铲子,坐起来解释,“这样对土层来说占用面积更小,利于把握力度,而且……”突然他停下来,仰头似乎闻到了什么,“是谁在这附近用洗手液!”

“啊!!!米迦勒在这里。”

“我以为他送乔治去医院了。糟了,快跑。”

“里昂,桑德拉你们脖子上的容器里是不是装满了塞纳河的水?”

“对不起……”

“唔,对不起……”

梅塔特隆着看米迦勒,突然就笑起来了。

确确实实的悸动。

这是怒气勃发的米迦勒。

但也是无比真实的米迦勒。

 

 

如果一直都是这样的话,那么,他现在也就不必担心会失去他了。
梅塔特隆站在漆黑的主卧室里这样想着。

 

窗帘将窗外的光线遮挡的严严实实。隐隐绰绰还能看到床上被子裹成的一团。

他抽开窗帘,亮光的摄入让他眯了眯眼睛。

尘粒在光线下流动逸散,有点像他前些时候给学生们展示的DNA的碱基对螺旋配对图,又像今年挂科率奇高无比的slope函数图上绘制的彼此分散的无规律散点。

地上滚落着空药瓶,上面写着Ipuborfen。

“又是不顾分量的服药”,梅塔特隆将药瓶扔进垃圾桶,动作带动气流里的尘粒向着没有光线的四周隐去,原先隐藏在阴影里的尘粒则尖叫着被推出浮动在光线下,“这样下去比起疼痛你更有可能会先死于药物过量产生的毒性。”

“醒来了,mein Lieber”,他轻轻拍了被子,然后起身走向厨间。

                 

 

梅塔特隆仔细的清洁双手,水流自手中溢出,打着旋流进入水口。抽出厨房纸巾慢慢揩干水分,将纸袋中的食材拿出来,开始准备晚餐。

羊排用黑胡椒、迷迭香、精盐腌制20分钟,将青柠一分为二,搁置在一旁。

胡萝卜两刀切半,并拢后切成块状,紫甘蓝切丝,拌上生菜。

用烤盘底部抹上橄榄油,再用锡纸铺好,烤箱预热到200度。

放入羊排后调整为5分钟。

 

突然想起来什么,他从外套中掏出药瓶,熟稔的将药片全部倒出碾碎冲进下水道,替换为另外的药物。

烤箱叮的一声响。

将药瓶放回外套,他取来手套拿出烤好的羊排。

羊排装盘,淋上酱汁,盘边放上青柠块。

沙拉拌好拨入碗内。

 

米迦勒从卧室里走出来,步履缓慢显得极其没有精神。

“止痛药……”

“那一瓶已经吃完了?”

“明知故问。”

他从衣兜里取出药瓶递给对方。

“还是布洛芬?那玩意对我不太起作用。”米迦勒察看标签。

“这个也不好买到了。如果有机会的话,还是去医院吧。”

“……你知道的,我是不会去那里的。”

OK,谈话又进入了死循环。

梅塔特隆转身带上手套,“晚餐好了,有什么我们等会再谈“。

 

 

餐桌上很安静,偶尔听得到切割食物的声音。

梅塔特隆打破宁静,“对了,今天遇到了拉贵尔,他抱怨了几句。毕竟距离开学只有1个月,他一个人负责论文和备课还要兼顾领队,太辛苦了”

“我会通知贞德,由她来接替拉贵尔。”贞德是拉瓦尔人,米迦勒名下今年毕业的研究生,刚刚被提为助教。

“而且,我准备暂停继续带领本科生和研究生的课业……”

梅塔特隆的心跳暂停了2秒,手指下意识的抽动。

“……向学校递交参加以色列的所罗门遗址挖掘计划的申请……”

心脏又开始慢慢跳动,他咽下胡萝卜块,刚刚燃起的希望慢慢腐烂在心底,堆积成绝望的灰烬。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那么关于你暂停授课的事,我会和教署积极沟通的。”

“不,刚才我已经打电话通知贞德了。”

“这样啊。”

“你的教师员工宿舍还没有批下来吗?”

“依旧没有批下来呢”,梅塔特隆想起那串被他扔进圣德芬办公室门后废纸桶的钥匙,丝毫不愧疚的笑着说,“所以说这段时间还是得借住在你这里。”

“随你。”

 

 

 

 

 

“为——什么”,梅塔特隆坐在桌子上大声抱怨,“他就是不肯停课去医院呢。”

“大概是讨厌身为提议人的你吧。”

“哼,亏我还把药换成了安慰剂呢。”

“之前换的不是维生素片吗?”圣德芬打开离心机的电源,带上乳胶手套,检查机器。

“因为啊”,他拿起桌上未开封的止咳糖浆,察看药液组成成分,“他没有顾忌分量,全部吃完了呢。”

“唔……”

“超级任性的吧,明明只是神经官能性疼痛却要求吃中重度止痛药,我怎么可能把药真的给他。”

“有多久了?”

“就是法国和以色列官方联合发起所罗门遗址考古勘测的那次。”

“我记得好像是炸弹爆炸?”

“嗯。”

“而且加百列到现在都没有找到?”

“对。”

结束话题后,梅塔特隆指着糖浆问,“这个是你的?”

“嗯,之前有些咳嗽,我买的,不过已经好了。”

梅塔特隆从设备储物柜中拿出一支未拆分的玻璃试管,扭开止咳糖浆慢慢倒进试管,褐色液体占满试管容积的三分之二时停下来。他打开离心设备的盖子,将试管小心放入,再扣上离心机的盖,转速设为2000转/分钟。

“……”,圣德芬脱下乳胶手套,“弄脏机器你自己收拾。”

“哈哈哈哈”,机器停转后,梅塔特隆取出液体分层的玻璃试管,指着最中间的那层表情严肃的说,“氢可酮。”

“……”

“Hydrocodone,其结构与可待因相似, 属于吗啡衍生物。镇痛强度、镇静作用、止咳作用强于布洛芬,副作用会造成呼吸抑制,具有上瘾性,使人丧失理智”,他摇了摇试管,里边的蔗糖水溶液和氢可酮开始缓缓的对层流动,“就像爱情对人所作的那样。”

梅塔特隆仰头吞服下试管里分层的糖浆溶液。

“我这边需要调整计划了,我要在米迦勒坏掉之前带他去德国。”

“知道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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