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西冸
石头城，四月十一，夜晚阴冷，天上有渐盈凸月。
过了永定门后就是庙会街，街上灯火通明，他在市集上买柿饼三块，沿途有食面片汤一碗，菜豆腐一碗。
走进主街后，人群明显变多。他迅速的腾挪翻身，低调的翻上了墙沿，看向人潮的前方。那是个古戏楼，青砖垒台，四柱承顶，顶上是长满了塔松的灰瓦，由于周围点了照明的灯笼所以楼边显得煌煌烨烨。
戏已开场多时，台子周围熙熙攘攘，他看到了人群里的洛竹。天虎在不远处的高檐屋顶上向他示意。
庙会是石头城的例行庆典，每月逢十、一是山脚的磐钟寺，逢三是土地庙，逢五、六是夫子庙。再加上每年正月初一开庙的东岳庙，初二的财神庙，二十八的龙子宫，等等。
虚淮呢？他左手抚膝坐好后问，还在森林里？
虚淮说太吵了，不来。天虎认真的看着戏台上的戏。
他看向城外的森林，月下的林子附着湿漉漉的雾气，次生的灌木丛里，大岩桐和蝉花开的正旺。
今天好像唱得是大闹天宫，台上是孙悟空和持国天王的对手戏。孙悟空拿着金箍棒翻了个跟头引得台下一片叫好声，他将注意力转回热闹的戏台。从怀里掏出柿饼递给天虎，自己也拿出一块，轻轻咬开饼皮吃到一嘴的甜。
堂戏什么时候演？
戏班昨天就出城了。
走了？
唱了三天了，估计去其他地方了。
没看够。
嗯。
那个堂戏班子是唱惯了野台戏的，一开始来的时候在森林边沿就搭起了台子，锵锵锵的声音传进了森林深处听得洛竹和天虎一阵心痒，终是引着他们出来了。
戏台子是临时搭的，戏班的人在台前台后跑来跑去，木板像被蛀过一样踩着咯吱咯吱的响，侧幕布一绺绺的束在一块，还没有拆开。
准备妥当后，穿着戏服的人没急着开场，而是纷纷揖拜敬礼。
虚淮问，他们这是干什么？
大概在拜四方吧。
四方？
四方神灵。
哦，洛竹凑过来点了点头，那是什么？
......
没人继续解释，因为班子已经唱开了，今天也许是因为太仓促，所以选了跳戏。跳戏伴奏条件简单，没有弦乐，用的是大鼓、大锣、铙钹和小鼓伴奏。
等戏唱完已经是深夜了。戏班收摊很利落，木板一拆，幕布一裹一收就地扎营。
洛竹用灵力催熟了种子，离开前偷偷在戏服箱子上放了一簇簇的榆实。
—TBC—
真的好奇他们所有人过去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