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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流胜命
王胜明白他和宋命的孽缘源于宋嫣起头的第一次见面。
当一个人确切明白自身努力后必然会有想要的结果,那他肯定会疯狂地努力。这句话适用于千绝地里死追不放的宋命,也同样适用于苦苦忍耐逃避的他自己。
初来的元魂大陆,他觉得想爱谁就该去爱,想做什么就该去做把握眼前。毕竟穿越这种概率密度取值低的事都能发生,那就更应该怜取眼前人。所以他呆在宋家加强锻炼,预备以良好的状态和心态去应对心仪美人搞出的事情:
受宋命所托在试炼场协助宋嫣,是因为他无法推脱美人因忧愁皱眉的风情;击杀毒蚺了解宋命故意设陷也选择隐默不揭露,一是因为带来的隐患和危险他完全能一手解决,更是因为美人装出谦谦君子,磬折何求的样子能让他一本满足的看个够。要不是后来宋命透漏出些许逐鹿天下的倾向,他可能会混个参谋长或者执行长的位置,既能近距离接触宋命,又能有机会为他兜底。
但美人终究不是庸物,直觉让宋命触及了王胜的底线——那就是完全没有底线。
在王胜看来心怀天下是个好词,救济流离失所,理清城中吏治,城内人心安乐,远离无常诸苦。这样他和宋命心有所广力有所逮之处尽是天下。但宋家主明显不是个念佛吃斋的善茬,那一肚子计谋就掩在面下,其所图之大能让他暗叹一声贪婪。
那段时间他将自己看作一个客体去思考猜测:宋命要什么?宋命要做什么?宋命做这件事情是为什么?这种无所求证的猜测只是在无端自我消耗——宋命就像他求索的多元复变函数,但很可惜泰勒、傅里叶级数都帮不了他。
美人耀眼但有毒。
而宋命狡猾冷漠又带一种孤僻的自傲。
宋命想要铺就一条通往完美新世界的通天道,那他就必须承担大道铺歪的可能,新政落地,家族内外的阻力可否提前预料并有计划去除?当事情顺利进行,是否会初心不忘,万年不改?那些被拔除的旧势力也不会为你歌功颂德,反过头助你成事。只会隐姓埋名,在某个角落等待着机会以牙还牙。更别提小成后占领的社会资源有无分配标准?如何应对前期加入着和后期加入者的利益调和?
这就是俗称的画大饼老板准备找投资人吧,但可惜条件质朴连天使轮都够不上:变革计划,目前没有。人手,一个上林城。肌肉,能做家主也是有点武力的,但考虑到之前戴欢都能闯进上林城宋家禁地,他摇了摇头在心里划去了这一条。
他喜欢的异世美人喜欢搞事,想搞的还是大事。但这种基础条件完全跟不上,只想抓个原始股股东一起奋斗,等扩大规模后再找新势力稀释他这个前期投资者所有权的事情,难道宋命放下身段求一求,他就能眼睛一闭答应吗?
事实是,他真的能。
千绝地门口,宋命一口一个知己,一劝一个回头。威逼利诱,软硬兼施。要不是手里的现代化器械紧握崩疼虎口加上认为借壳上市实在麻烦,他差点就点头了。
自此他明白,不管他生性多么怕挂碍,只要宋命请求,那他必定选择帮。
而一旦有所选择,那必定要承受选择带来的反噬。
所以他选了最合适的一个——连夜扛着差点收不住的心一头钻进千绝地。
千绝地一事后,他便全身心的投入了新的生活中,直到拍卖会再遇宋命。
拍卖会上,虽说喝了怒心火髓的时候意识有些许不清,但等蓝衣人挡在面前的瞬间那可是冰水顺着天灵盖忽地一声往下浇,马上灵台回守。奈何身体依旧跟不上,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宋命挨揍。
那种心肝脾肺肾就像在火里焚烧又好像在冻碎在万里寒冬感觉让王胜真正发现原来分别的时间里不仅没让他忘却宋命,反而在意宋命已经成为习惯,以至于进退维谷怎么做都不对。
身为成年人的感情没法做到收放自如,反而如老房子着火一发不可收拾。完了,王胜啊王胜,你真是活回去了。
其实走一步往后想三十步其实不是他所擅长的。王胜叹了口气感到十分忧愁,走一步看三步倒是能做到。
都说强大的理解力源于日常勤思考,但总感觉到了这元魂大陆越动脑越迷糊。他心想那一八几几年的亚历山大思考要不要跃出国境线冲进巴黎也就两个选择:要和不要,这就是很明显的结果驱动型的选择题。要,三年了已经很累了,跑到别家后院输了会很惨的。不要,拿破仑明年开春再来,然后人就选择打入巴黎了。
他的难题再大也该大不过沙皇,他瞅了瞅昏迷中的前上林宋家家主现无忧城中受伤的宋家五长老那张浓颜系的美人脸,又捏了捏和自己的手掌比大小,而后愁中偷闲吹了个口哨:这张挠他心肝的面皮还没他手掌大。你说抽上一巴掌吧,说实话那心里可是真的有点舍不得;你说什么都不做吧那不就是变相鼓励他这种不顾危险投机倒把的行为了吗。
他抬起手再比了比,然后给宋命掖了掖被角。
算了那就这样吧,王胜甜蜜又忧愁,喜欢的人都从上林追到无忧城了,那能咋整?
认了吧,毕竟人的劣根性就是永远最惦记那个最能惹祸的那一个,如果再有点滤镜加持那就真的了不得了,从惦记到上心再到反应过来擦不掉,多巴胺上头的过程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既然你的选择注定歧途遍布,那就舍身陪你走下去。如果枪注定要响,他闭了闭眼。
即使没有道德可言,我也要你站在阳光下。
—完—